灵感来自曲爷的《湖心亭》
有湖心亭的词。
架空
那一年南方下了好大的雪,有人看到西湖中有一叶小舟,上面负手而立一个白衣人,小舟无帆无桨向着湖心亭驶去,那人拼命地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有人说曾经西湖是一座将军府的内湖,因为某些原因将军豁罪,府邸充公。
也有人说西湖曾经是行宫的内湖,王朝覆灭,那些宫殿逐渐消失,就留下了湖心亭。
又是一年战乱起,少年将军意义风发披甲执剑为君王开疆拓土。
这日将军鲜衣怒马飞奔而至,只为赴一场约。
“你来迟了,罚酒三杯。”
“喝酒有什么趣,这次来的急,没有带酒,倒是虎跑泉的水我取来一翁。”
“虎跑泉水泡龙井最是好喝。”
“那我们以茶代酒。”
“省得。”
年轻人小心翼翼的取水煮水,泡了一壶香茗,倒了一杯给将军,将军端起一口饮尽。
“你这人,饮茶如同饮酒,没有趣味,茶是要慢慢品的。”年轻人伸手夺过他的杯子。
“想着来见你,跑的急了些,酒也忘记带了,去取了一翁泉水全当赔罪,你却是这般小气。”将军挑眉。
“你有理,你说的对。”年轻人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又倒了好几杯,推到将军跟前:“多喝些,解解渴。”
“又来戏弄我。”将军端杯一口饮下,一连饮下数杯才算是解渴。
年轻人挥了挥手,一条船行到亭子跟前,家人送上几个食盒。
“都是你平日里爱吃的。”年轻人将食盒里的菜一一取出放于桌上。
“哇,好吃,你说谁要是嫁给你,启不幸福。”将军举起筷子夹了一筷子胭脂藕片送入嘴里。
年轻人笑了给他夹了一筷子鱼:“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说起来,你为何不带夫人出来?”
“你我兄弟二人相见,带给妇人岂不无趣?说起来,我听闻伯父给你寻了门亲事,何时成亲?”年轻人将苦涩与酸楚全部咽下。
“我常年征战在外,娶个夫人当摆设吗?”
“谁让你不在京师老老实实当你的禁军统领?非要去戍边,说也说不听。”
“没兴趣。”将军咬住筷子。
“不许咬筷子,筷子好吃啊?”年轻人用自己的筷子敲他。
“唔,疼。”
“少来,我根本没有使劲儿。快些吃,吃完家去。”
“又催我。”
“我怕伯父寻你不见,着急了。”
“出来时和父亲讲过了,无事。”
二人打打闹闹,吃完饭,年轻人看着将军上马远去,才回到自己的船上。
几日后传来将军成亲的消息,年轻人送了几坛好酒去将军府,将军穿着吉服追了出来,却是寻不到那人的踪影,惆怅的转身进府。
成亲月余,将军收到一封拜贴,熟悉的字迹,熟悉的行文,邀他去游湖。
西湖边停着一艘画舫,年轻人负手而立,立于窗边,看着将军飞马而至,轻轻叹息一声带着些许的悲凉。
将军进入船中看到他笑吟吟的坐在桌后,为他倒了一杯热茶,桌上摆着他爱吃的点心。
“来的这般急,看你满头大汗的,快擦擦。”年轻人让人送上手巾给他擦汗。
“我以为……”将军等人都退了出去才开口。
“你以为我会生气不见你?”
“为何那日不进府?”
“我若去了,你亲就结不成了。”
“父命难为。”
“我知道,不曾怪你。”
“认识这些年,还不曾知道兄长姓名,今日该告诉我了吧?”
“今日这是怎么了,非要知道我的姓名作甚?”
“不知兄长姓名,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兄长。”
“等你凯旋归来,我定告诉你。”
“你这人,都推了好几次了,若是在这样,以后我不来了。”
“你,一定要知道?”
“兄长一直不告诉我,所以很想知道。”
“我,我姓齐。”
“原来兄长是本家。”齐将军甚是开心。
“我……”年轻人不自觉的握住自己的手。
“兄长不高兴?”齐将军看着他的表情。
年轻人看着他深呼吸偏就是唤不出‘小齐’这两个字来,连齐之侃这三个字都叫不出口。
“兄长可是不舒服?”齐将军赶紧坐到他的身边扶住他。
他慢慢的缓过一口气来:“不要叫我兄长,不舒服,我单名一个宾字。”
“宾,好熟悉啊!”齐将军皱起了眉头。
“真的吗?许是你认识的人里有叫这名的吧。”蹇宾笑了笑起身走到了船舱的外面看着西湖的风景。
“大婚后的第二天我在湖边的柳树下埋下了一坛好酒,就是你送我的其中一坛。”
“那是……”蹇宾想说那是很久以前你为我酿的。
“难道那是兄长酿的?”
“不是,是我家乡的一位朋友祖传的,他送我了,我不过是借花献佛而已。”
齐将军看着他,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他,那种感觉从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有了。
几日后边关告急,皇帝派齐将军出征,齐将军来到西湖见蹇宾:“我要出征了。”
“这一走,什么时候回来?”
“眼下四方未平。最早,也要明年三月。”
“嗯~来年开春,咱们埋下的那坛酒,也是时候挖出来了。待你凯旋,咱们不醉不归!”
“好!不醉不归!”
“今晚还回去吗?”蹇宾看着他问。
“后日走,我与家里说了今日要见几个朋友,怕是要宿下了。”齐将军看着他。
这一夜,蹇宾与他宿在了一处,幔帐后面两个身影逐渐交缠在了一起。
齐将军出征那日,蹇宾站在高处目送他远去,满是不舍。
前方战事焦灼,齐将军偶有书信送至只是抱平安,蹇宾万般无奈提笔回信,嘱他万事小心,万万不可轻敌。
这一等等到了第二年的冬天,大军未还,蹇宾心急如焚,亲赴前方去寻他,齐将军将他安排在后方。
齐将军知道这是一局死棋根本破不开,他只想将伤害降到最低。
当蹇宾看着他护在自己身前说了一句:“王上,快走。”蹇宾疯了仰头一声悲嚎,他的周身燃起了大火,火焰吞噬了周围的一切,这一仗赢了却也输了,两个王朝被愤怒的蹇宾覆灭。
他抱着齐之侃回到了西湖边,漫天大雪里他唤出一叶小舟,带着他飘进了垂下的柳树里。
“这漫天大雪的,阿蹇要带我去那里?”齐之侃坐起身。
“带你去家里,在躺会。”
“躺了那么多天了,伤早好了。”
“你知道那是死局还往里跳,真是不要命了。”
“我是和你学的兵法,你这个老师要负大责,早先我还想呢,你这个兄长怎么如此面熟,原来曾经交过我兵法,不过学的不怎么样。”
“你这人,就不应该救你。”
“王上舍得?”
“舍得,一万个舍得。”蹇宾瞪他。
“哎呀呀,疼。”
“疼就老实躺着。”蹇宾伸手扶他躺下。
“原来阿蹇是水神啊。”
“静胡说。”蹇宾翻了个白眼。
这一年雪很大,天地间一片苍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