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话 戴笠，惹我生气的后果你承担不起
毕忠良把戴笠扔出去之后，换了身衣服就来到了教堂，现在教堂外面的十字架已经拦不住他了，他隐去了身形来到刘兰芝的房间里面，看到她正对着桌子上面的点心垂泪。
刘兰芝午睡醒了之后就看到了这一盒点心摆着桌子上面，拿了一块尝了一下，正是她喜欢的口味，一瞬间的怔忪她以为是毕忠良回来了。
起身跑到外面寻找未果之后拉住了一个嬷嬷问她有谁进过她的房间，得到的答案是没有人进过她的房间。
她倒退了两步靠着了墙上，嬷嬷问她，刘嬷嬷你没事儿吧？
我没事儿，你好好照顾孩子们，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刘兰芝看着那个嬷嬷走远之后，转身进了她的房间看着那盒点心开始祈祷，祈祷到最后开始垂泪。恰好被毕忠良看到了。
毕忠良伸手接了一滴眼泪，本是温热的泪水却烫的他打了个哆嗦，他将手放在胸口，退到了门口看着他的妻子，数月未见，她的鬓边已现花白。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资格在碰她了，因为他典当了自己对她的爱恋，他可以典当自己的财富来换她的平安，可是那又有什么意义呢？他的财富不是别的正是眼前的这个女人和陈深，典当财富就是典当他的命。
失去了他，她已经不会快乐了，她曾经说过他是她的命，她的命已经不在了，她活着只是在度日，是在帮他赎罪，可是他此时已经投身黑暗，又如何赎罪？
那滴眼泪里的爱意他已无法在承受，他就这样看着她，看着她喃喃自语，看着她把那盒点心放在了他的牌位跟前。
她说，忠良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我身边保护我对吗？忠良你见到妞妞了吗？她在那边还好吗？妞妞是不是已经长大了。
她说，忠良我好想你。她说，忠良，你真的死了吗？为什么我醒来之后你的尸体就消失了？她说，忠良，你为什么要留下我一个人。
毕忠良站在窗户外面看着她的悲伤，听着她的痛苦，他已经失去了碰触她的资格。他站在那里伸开胳膊轻轻得环住她。
她感觉到了，于是打开门冲到门口，忠良是你吗？是你吗？你出来啊，那怕你是灵魂也要让我见见你啊？
兰芝。毕忠良忍不住显出了身形看着她，轻声的唤她，就像从前那般。
她想象过去那样拥抱他，可是却发现自己抱了个空，他一挥手刘兰芝就晕倒了，他伸手接住了她，抱起她送进房间里面，抱着她一直到天明，梦里他告诉她，兰芝，别哭，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的。
他告诉她，我现在很好不用惦记。他告诉她，妞妞也很好，现在就和他一起陪在妈妈的身边。
他却无法告诉她他爱她，他已经没有了对她的爱恋。
天亮了，毕忠良起身回到当铺，坐在沙发上面把自己变成了一尊雕塑，一直枯坐在哪里。
当铺的留言石上面一直显示着戴笠的名字，毕忠良醒过神来之后冷笑了一声，换了衣服，就放他进来。
戴笠很快走到了他的跟前坐在椅子上面，毕老板，帮帮我吧，我必须得到归零计划，否则我损失惨重。
不知道戴老板那什么来换归零计划？毕忠良热着傀儡送上的花雕酒，不去看他。
我的财富，双手奉上，只要能除掉那些人。戴笠有些惶恐的说着。
戴老板说笑了，守着这么大的一间当铺，毕某怎么会缺钱呢，换点别的吧。毕忠良热好花雕倒在一个杯子里面喝了一口。
我还有什么是可以典当的吗？戴笠愣了。
除了你的财富，其他都可以。毕忠良开始循循善诱。
其他？我最值钱的东西就是我的财富，我还有什么是可以典当的？戴笠不甚了解的问道。
有，你的健康，你的味觉，你的嗅觉，你的身体各部，你的寿命，你的运气，你的家庭，甚至，你的灵魂都可以典当。毕忠良握着杯子站到了椅子后面看着他，蛊惑的语气就像在哄一个人往火坑里面跳，还跳的心甘情愿。
毕老板说笑了，那些怎么可能典当啊？戴笠觉得自己听到了笑话。
我记得当初戴老板派了唐山海和徐碧成潜伏在特工总部都没有得到归零计划，还暴露了自己，你觉得一份归零计划不值得你当这些东西吗？我知道，这个计划已经对你的军统造成了不小的损失，我还知道，中统的陈先生毫发无损，如果你的军统被归零计划彻底毁掉，我不知道陈先生会不会报一箭之仇，如果不是您的阻挠，陈先生的中统不会落得现在的局面，戴老板考虑清楚呀。毕忠良喝掉了杯子里的花雕之后吩咐傀儡，给戴老板上一杯茶，这等简慢简直是丢我的人。
傀儡端上一杯茶之后就退到了毕忠良的身后，他也不着急，慢慢的喝着花雕酒，玩味儿的看着他的表情。
戴笠，如果不是你，我和陈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当初如果不是因为老蒋和ZG内斗，何至于关外四省全部沦丧。要不是等不来援军何至于淞沪会战我六万官兵血染沙场，小赤佬到现在都不敢开枪，戴笠这一笔一笔的帐我今天都要算到你的头上。如果不让你付出相应的代价，我是不会让你出我的八号当铺的。想到这里毕忠良笑了，那个笑容在别人眼里是相当恐怖的，但是落在了戴笠的眼里，他知道自己和毕忠良是一路人。
不知道我典当什么可以让毕老板满意。戴笠将选择权丢回给了毕忠良。
典当您的寿命如何？毕忠良掐着指头算了算笑了，看着戴笠。
寿命？为何是我的寿命？戴笠不解的问。
您的寿命很长，不若典当一些来换取归零计划也是不错的。毕忠良一本正经的挖着坑。
那，就寿命吧。戴笠想了想很是值得，而且寿命摸不着看不到，就同意了，确是忘记问毕忠良典当多少年的寿命来换取归零计划。
毕忠良拿过一个本子，一纸黑色的契约，摆在了戴笠的跟前。
黑色的纸？戴笠略有迟疑的看着毕忠良。
对，黑纸，白字。请。毕忠良递过笔墨。
白色的墨，当真少见。戴笠蘸了白色的墨，签下了那一纸契约。
毕忠良引他躺在软榻上面，挥手让他睡着，手一挥取出了他十年的寿命，放到了瓶子里面，拿过帕子擦手的时候就把戴笠送出了八号当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