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雨寒月

世上美好的东西太多了,美食、美景、音乐各占一半,剩下的一半是你

—— 【毕深/瓶邪瓶】第八号当铺

第八十话    起灵,孤单寂寞的灵魂

吴邪坐在床边看着张起灵睡着的样子,就像个孩子毫无防备,不像在探墓的时候,睡觉都是睁只眼闭只眼。伸手撩起他的刘海,轻轻的亲了一下他的额头。摘下了自己的玉放在了他的手里,将刀立在床边,脱了衣服就去洗澡。

张起灵在他亲他的时候就已经醒了,等他进去了之后就睁开了眼睛握住那块玉,看到了他的刀就在立在床边,他猛的回头看向在浴室里的人,他清楚的记得,他的刀插在蛇沼里,现在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手里,他到底是什么人?

吴邪洗完澡,围着浴巾擦着头发出来,不意外看到他醒了。

醒了?去洗个澡吧,我去拿两套睡衣。

好。张起灵点头,吴邪起身去了隔壁找陈深要了两套睡衣,回来就看到张起灵坐在床边手里拄着那把刀,冷冷的看着他。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吴邪关上门布下了一个隔音的结界。

你是谁?张起灵用刀指着他。

我是吴邪。

你以为我会信你。张起灵起身将刀横在自己的跟前。

不管你信不信,我就是吴邪。

你到底是谁?张起灵伸手拔出刀,冰冷的刀锋带划过空气直抵吴邪的脖子。

你想杀我吗?吴邪看着他问。

我只想知道你是谁?刀尖抵着吴邪的喉头

我就是吴邪。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吴邪握住了刀锋。

你要干什么?张起灵抽刀,却抽不动,就看吴邪一使劲刀锋划破了他的手,血蜿蜒而下,刀发出了悲鸣开始颤抖。

吴邪,你疯了。张起灵松开了手,冲到他的跟前,看到他抿着嘴看着自己。

这是第一次,我不想有第二次。吴邪悲愤的看着他,松手把刀扔到了地上,刀落地四分五裂,血滴落在了刀上,刀重新融合恢复了原样,吴邪伸出舌头舔在了自己的手上,伤口愈合了。

你,你这是?对,对不起。张起灵惊诧莫名看着他,道歉道的有些结巴。

我不想听这三个字,记住永远都不要对我说这三个字,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说对不起的。吴邪静静的看着他。

我去洗澡了,你早点休息吧。张起灵沉默的把刀捡起来归还入鞘,放到了床头柜上,看着床上的那块玉,想了想伸手将玉带在自己的脖子上面,脱掉了自己的衣服走入了洗手间,打开了花洒,站在水底下,一拳砸到了墙上,懊恼不已,他最不愿意伤的人就是吴邪,但是还是把他弄伤了,他可以感觉到吴邪有着他自己的秘密。

吴邪换好了睡衣,从柜子里翻出来一床被子铺到床上,钻了进去看着天花板,想着最近发生在他身边的事儿,那一个个诡异绝伦的古墓,墓葬套墓葬的格局,张起灵奇绝的本事和诡异的身手,张起灵啊张起灵,你到底是谁。

命运的转轮似乎从他看到那些绢帛就开始偏离了原本的轨迹。或者说从他被封印记忆和能量从新投胎的那一刻就已经偏离了本身的轨迹。

在往前推,从毕忠良带着陈深和他进入魔界的那一刻开始,命运的轨迹就悄然发生了改变。

张起灵站在水里,从镜子里看着上半身,他知道那个麒麟是他出生就有的,现在几乎看不到了,是因为吴邪的血的关系吗?随着热气的蒸腾,麒麟若隐若现的似乎活了,但是仔细去看却毫无踪影。

他闭上了眼睛,过了好久,门被推开了,一只手伸了过来,被他一把抓住,他回头就看到了吴邪一脸的担心。

你洗了太长的时间,我担心你,你既然没事我出去了。吴邪手一转挣脱了他的钳制,又被他一把抓了回来,将他拽进了水里。

你把我拽进来想干什么?吴邪笑了,笑得有些没心没肺。

你害怕了?张起灵将他固定在两手之间,水淋湿了他的衣服,他的曲线暴露在了他的视线里,而他只是盯着他的脸。

以前或许我会害怕你,但是现在你以为我还会害怕你吗?吴邪的笑脸消失在了他的眼前,在他亲上他的那一秒,从浴室消失了。

吴邪苦笑的看着自己身上湿透的睡衣,他只好去找陈深准备在要一套睡衣。

你为什么不自己回去拿,你的衣服都在家里。陈深愤怒的把他挡在了门外。

家里没有我的衣服啊,那都是小时候的衣服啊。吴邪无奈极了。

去我的卧室拿啊,坏小孩。陈深想揍人被毕忠良一把捞回了卧室顺便瞪了儿子一眼。吴邪摸摸自己的鼻子,似乎打扰了两位父亲的好事儿,转身回到了当铺,就被阿四扑了个满怀。

阿四,我身上湿着呢。吴邪一把把阿四按到了地上。

你把它带走啦。苏三省的声音从当铺的深处传了出来。

你又欺负三省叔叔,等会我换身衣服就带你出去。吴邪走到毕忠良的卧室,打开衣柜,找了一身干的睡衣出来换掉,把湿的扔在了地上的筐子里,出来就看到阿四晃着尾巴,一脸的兴奋看着他。

张起灵出来看不到吴邪的人,他的衣服好好的摆在沙发上面,穿着湿乎乎的睡衣他能到哪里去,他想出房间大门,却发现和下午的时候一样,他根本出不去,只好转回到了他的房间。

我说过了,你出不去的。吴邪带着阿四出现在了卧室里,正在伸手逗着阿四。

你去哪里了?张起灵的声音里起了一丝的波澜。

我回去换了身睡衣,那身已经湿了。睡吧,紧张了一个下午。吴邪很平静的看着他,阿四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卧到了床尾的沙发旁边。

张起灵躺着床上想:回去?他回哪里去了?难道是隔壁那间屋子?

你居然嫌弃我?吴邪发现他被自己的狗狗嫌弃了,直接走到了阿四的跟前,坐在那里开始滔滔不绝的说教,不外乎不许嫌弃我,你应该嫌弃爸爸他们才对之类的,得到了阿四的几声叫唤。

张起灵不自觉的嘴角上挑,露出了一个不算大的笑容,再次陷入了睡眠。

老伙计,我好想你。吴邪一下、一下的摸着阿四的脑袋,阿四蹭了蹭他的手。

你担心我啊,我没事儿了,还是那个时候好,在父亲和爸爸的身边无忧无虑的,天天带着你去欺负那些魇魁和毛毛球。阿四呜咽了两声,吴邪絮絮叨叨的和阿四念叨了好一会才起身回到床上。

张起灵睡的并不安稳,他又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哭声,他在哭着祈求一个男人:不要,夫君我求求你,不要啊,他是你的长子。

他很久没有听到这个声音了,那个女人是他的母亲吗?

从今天起你就是张起灵了……他看到旁边一个女人松了口气,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幸灾乐祸的看着他,一个男人嘴边含着冷笑,无数嘲弄和讽刺的目光看着他,他沉默着接受了眼前的一切。

…灵…起灵…张起灵,你醒醒。

谁,是谁在叫我。

张起灵,醒醒啊。

不要叫我,我讨厌这个名字。

张起灵,醒醒。吴邪轻轻的晃着他。

你是族长,这是你的职责……一个男人冷漠的看着他。

不是,那个不是我的职责,不是。

张起灵,你快醒醒。

你就吊在这里,等着吊一个粽子上来,乖啊。

不要,不要,放开我,放开我。张起灵挥着手猛地坐了起来,一股温和的力量传进了他的身体,驱逐了他体内的寒冷。

吴邪跟着起来,看着他的目光毫无焦距,他的心被揪了一下。

我在哪儿?张起灵喘着粗气。

新月饭店,我的房间。吴邪伸手擦掉他额头的上的冷汗,此时的他脆弱的厉害,完全不像平时冷眼看穿世界、少言寡语的他。

你是……吴邪,是你吗?张起灵一把抓住他的手,恍惚间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是我。吴邪应声,张起灵不在说话而是靠在他的怀里,汲取着他身上的温暖。

你做噩梦了?吴邪轻轻的问,用手抹掉了他的眼角流出来的眼泪。

看到了一些以前的事情。张起灵难得一见的软弱,呈现在了吴邪的跟前。

睡吧,我陪着你。吴邪让他躺下,给他盖好被子,侧撑着自己看着他,嘴里哼着小时候母亲哄他入睡的歌谣。

你哼的是什么?

额,催眠曲。

很好听。

快睡吧。

好。张起灵闭上了眼睛,在吴邪哼唱的曲调了慢慢的睡着了。

吴邪听着他绵长而有规律的呼吸,知道他睡着了,看着他的面庞,他知道他沉默寡言,但是沉默寡言的背后他担负了多少的痛苦;他强大的外表下有着一颗柔软的心,一个孤寂的灵魂,他渴望温暖,渴望一切美好的东西,但是他背负的枷锁让他无暇顾及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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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好吗?陈深躺毕忠良的怀里看着天花板。

儿子好像挺喜欢这个年轻人的。毕忠良安抚他。

可是我总觉得,那个年轻人的身份不简单。

我也是这样感觉的,而且儿子的那块玉是秦朝的古玉,却对那个男孩有反应。毕忠良起身给陈深倒了杯水。

那个男孩和秦始皇有关系?陈深喝完了水。

不知道,不好说。看儿子的样子像是很喜欢这个年轻人,你同意吗?这样的话,陈家就无后了。

皮皮已经不是一般的小孩了,怎么可能还会想正常人一样娶妻生子。就这样,我觉得挺好。

用不用从下面给他找一个。毕忠良看着他问。

不,不要,我不要一个魔女当儿媳妇,还有,没事儿别偷看儿子了。

不行,看儿子是我们的乐趣,我们已经少了很多的乐趣了。

哼!陈深撇撇嘴不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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