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雨寒月

世上美好的东西太多了,美食、美景、音乐各占一半,剩下的一半是你

—— 【毕深】第八号当铺

第十九话    梁晨,良辰美景真的奈何天?

你洗好了吗?我可以进去吗?毕忠良的声音响了起来。

陈深看着门,此时他很想知道如果这位徐先生发现这块表不见了是什么表情。

差不多了,你可以进来。陈深回答到。

我把衣服放到门口了,你先穿我的,是新的。毕忠良并没有进来只是把给他找的衣服放到了门口。他用了很大的意志力才控制住自己的手没有推开那扇门。

陈深瞪着门好久,才起身出去,拿了衣服进来穿上,穿好之后就到旁边去找毕忠良。

门开着,毕忠良坐在那里看书像是在等他,桌子上面摆着夜宵。

陈深站在门口手里攥着那块表,记忆的缺失、那两滴眼泪、他若隐若现的坐在他的对面、他身上他熟悉的味道,一切的一切都在昭示着毕忠良还活着。

进来坐。他抬头看见了他站在门口笑着招呼他。

你,到底是谁?陈深坐在了他的对面。熟悉的味道,熟悉的笑容,陈深觉得自己在做梦。

我是这家当铺的老板,小兄弟怎么称呼?毕忠良带着淡淡的笑容看着他。

我,我姓梁,梁晨。陈深报上了他的假名。

良辰美景奈何天,好名字。毕忠良点点头。

你,是在等我吗?陈深看着桌子上面的食物,虽然觉得失礼还是开口问了,手却紧紧的攥着那块怀表。

是,我在等你,吃点东西吧,我估计你晚上可能没吃什么东西。毕忠良点头。

我吃不下,勉强吃了一点之后,陈深放下了筷子。

怎么?不和你的口味吗?毕忠良问道。

不,我……陈深看着他却说不出话来。

有什么事情吗?毕忠良看着他。

伤口的疼痛撕扯着他的理智,他很想问他你是不是毕忠良,你为什么还活着。但是他问不出口。

没事,我想休息,麻烦徐大哥送我回家。陈深站了起来。

就在这里休息吧。毕忠良挽留。

不了,今天已经很麻烦你了。陈深执意要走。

没关系,房间已经收拾好了。毕忠良伸手抓住他的胳膊,却抓到了他的伤口。

你,弄疼我了。他看着他,满头的冷汗。

对,对不起。他赶紧松开了手,看到血又渗了出来。

陈深看着他的表情,好熟悉的表情,为什么你会露出这种表情。

你先坐,我给你换药。毕忠良看着他,转身进了拔步床去取药箱。

陈深看着桌子上的食物,那些都是他喜欢的食物,他是怎么知道他喜欢吃这些东西的。

毕忠良站在帘子后面看着他,目光落在了他的手上,他的左手始终紧紧的攥着,叹息了一声之后就出来了。

把袖子脱下来。坐在他的旁边,看着他。

这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陈深抬起手,把那块表放到了桌子上面。

你想说什么?毕忠良轻轻的揭掉他胳膊上面的纱布。

你是毕忠良对吗?老毕,你还活着。陈深轻声的问,后半句像是自言自语。

我说了……毕忠良想否认却被打断了。

我没有认错,你就是老毕,就是毕忠良。陈深有些激动。

我说了我姓徐。毕忠良手上的劲有点大,纱布包的有点紧。

嘶。陈深吸了一口气,不在追问。

毕忠良瞪着那条纱布,有些烦躁的把它扯了下来扔到了地上,此时传来了敲门声。

有什么事情吗?毕忠良不耐烦的问。

老爷,少爷的衣服要怎么处理?手下的人问道。

怎么处理还要我教你吗?

老爷,恕我无理。保镖打开了门,递了东西进来。

毕忠良伸手接了过来,递给了陈深,陈深并没有看而是把它放到了桌子上面。

做的很好,下去吧。毕忠良缓和了语气。保镖赶紧关上门跑去处理陈深的衣服去了。

不收起来吗?毕忠良重新给他包扎。

他定定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神秘又现实的男人。他笑了笑伸手拿过那块怀表轻轻的摩挲着。

啪的一声,陈深按开了那块怀表,发现怀表的盖子上面被刻上了一个陈字,仔细的观察之后发现那字迹熟悉的不能在熟悉了,他的手在抖。

老毕,你为什么要否则自己的身份。

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是不是他和你有什么关系?毕忠良生气了开口斥责道,但却是暗自开心。

陈深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承认自己,还那么的生气,但是他生气的感觉更像。

去睡吧,旁边的房子已经给你收拾好了。毕忠良收了药箱。

陈深想开口唤他老毕,但是却开不了口,只得低低的应了一句知道了,去了隔壁,背靠着门看着那张床,突然他笑了,眼泪不受控制的滴落。

此时他无法忽视自己的心,他的心渴望见到他,那个他曾经恨之入骨又有兄弟之谊的男人,那个和他有国仇家恨的男人,那个和他有着不同价值观和信仰的男人,但是现在却不承认自己的男人。

折腾了这么久困了也累了,但是陈深就是睡不着,他知道毕忠良就在和他一墙之隔的隔壁,他很想知道他为什么会活下来却又不敢承认自己。

你希望我活下来吗?你真的希望我活下来吗?问问你的心,让它告诉你希不希望我还活着。毕忠良的话就像是昨天说的一样,不断的回荡在他的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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